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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以阿森兰特之名

以国之名,破敌无数;以爱之名,得就传奇。

贝尔茍斯特之吟游诗人哈林代?杜兰民歌《永不干竭之泪泉》行月之年那块发光的臂环就在拓珊柏面前了,可巫师们的对话让她停了下来,忍不住竖起了耳朵。

“我把她带来了,”阿拉苏拉闪几乎是得意洋洋地走了上来,目光淫荡地看着发抖的娜娜,“她坚持说,那个女人是皇家大法师的帮手,而且尤达还向她挥手道了再见。”“我很难相信这是真的,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水晶球里传了出来,“带她来见我。”阿拉苏拉闪鞠了一躬,“当然可以,老法师,”他伸手握住了娜娜的手腕,“我们很快就来。”他用手贴上水晶球,低念了一个咒语,两人骤然消失不见了。

拓珊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,松了一口气,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了。她一把将臂环放进大口袋,又拿起一块早就看中的节杖,转过身正要走。突然她又想起点什么,转回身来,冲着水晶球做了个鬼脸,把它也一把拾进了口袋。

“搞定了!”她开心地说了一句,随后就感到精灵法师给她的感应,他要送她安全回去了。

哈桑走过月光下的院子,直奔向他的魔法室。那几个蠢学徒最好乖乖地等在那里,否则……哈桑走了一半路,突然惊讶地停下。他脸色微微发白,抬头望着高高的塔楼,聚精会神地听着老法师的召唤。老法师从来不曾这样急切地呼唤过他,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。

在那高塔内的某间黑暗房间里,水波跳动,荡漾出了阿森兰特皇家大法师尤达苛利的面孔。他奋力凝神屏息,念着咒语。如果这一步成功了,他就可以控制狮头鹰军队了!他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最有力的巫师,诸神啊知道,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久,他的耐性很快就会消失了。

尤达叹了口气,坐回椅子,水池里的水波汹涌澎湃,怪兽正要挣脱他的控制。

尤达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长时间,谢尔狄诺和其他巫师都虎视眈眈盯着他皇家大法师的地位呢。噢,他脑海里突然出来了大弟子哈桑的意识感应,哈桑有一点兴奋,也有点害怕。不过他显然是脑子有点不清醒。尤达听了听他的报告,不耐地吩咐哈桑回去干自己的事情,中止了两人的联系。

他身后的水池里,怪物在水池里拼命地翻腾着。尤达快速地伸手在墙上一拍,念了一道咒语,墙壁里轻轻开了一道门。他打开了上面的铁盖子,隐约可以看见墙里幽幽地闪着光。尤达取出四根棍子,插进腰带,又拿了一个小口袋,掏出里面的宝石。接着又用咒语合上墙,匆匆忙忙地走出房间。

一个弟子正在外面抄录咒语,见他出来,有点惊讶,必恭必敬地叫了一声:“主人?”尤达不发一言,从他身边走过,迈上台阶,走进一个很少使用的阳台。那里立着一座满是灰尘的基架,上面缠满了导线、弯曲的金属条,还有闪光的碎玻璃。尤达停在基架前,把宝石放在上面,用一个指头做了一长串手势。

他的徒弟从座位上半弓着身子站起来,想把尤达的动作看得更清楚些,这时魔法生了效,让他顿时僵在那个尴尬的姿势里。

尤达冷冷一笑,走出了这个房间。在另外几间房间里,他发现另一个学徒的手里掉出了一把他本不该有的房门钥匙,还有一个学徒正在翻看一本不许他看的经卷。看来这个咒语可真做了不少好事。

除非尤达回到这里解除这个凝滞咒语,城堡里的人们会一直沉睡下去。要么就得等到宝石的能量消失殆尽,而那是要上千年才可能发生的事。任何想闯入尤达城堡的人,只要进了这里的大门,也都立刻会被魔法凝固。

要是谢尔狄诺那帮蠢货想趁他不在的时候,搞什么鬼把戏,有他们好看的。

尤达沉思着走下楼梯,来到院里。悬在空中的铠甲卫兵举起了战戟,让他穿过门道,“安嘎拉汉-莫拉斯!”他叫道,”带我到这里来!”几步之外,他已经消失不见。一道亮光在群山之角上方闪过,朝着东南方而去。

热腾腾的烤面包香气钻进几个路过的士兵鼻子里。他们停下脚步,循着气味,闯进了面包房,珊迪丝正弯着腰捧着托盘。一个士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,她抬起头,惊叫起来。

她丈夫从厨房里快步走出,暴怒地冲到妻子身旁,想保护她。可两把利剑立刻架上了他的脖子。

“你,别动!”一个拿着剑的士兵飞扬跋扈地说。

“你们……”“住口!退后!”另一个士兵咆哮道,又从最近的托盘里拿了一条面包,“这个我们也要了。”“珊迪丝!”面包师被两把剑逼得往后退了一步,悲切地叫道。

“别管我,”她被他们拖着往门口,哭着对丈夫说,“别管我,他们会杀了你的!”“诸神啊,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!”汉尼拔痛苦地冲上去。

“因为国王看中了你老婆,我的阁下!”一个士兵开着残忍的玩笑,另一个抄到汉尼拔身后,用拳头狠狠地砸在他后脑勺上。汉尼拔张着嘴,最后一声诅咒还没骂出口,已倒在了地板上。

法尔吃吃笑着,“没办法,只有下水道才是进入城堡的唯一通路。”“你就不知道什么秘密通道吗?”赫尔姆皱着鼻子,看着肮脏的城墙,垃圾渣挂在他脸上,他憋住想要呕吐的感觉,看了看身后的骑士们,大家也都是一副苦闷表情。

“我当然知道,”法尔恶作剧般说,“可我想,巫师团也会想到那里的。想从那里潜进去的人都中了巫师们的魔法陷阱。就这样,我们少了好些竞争对手呢。”“我毫不怀疑这一点,你这油嘴滑舌的小子!”赫尔姆抱怨着,举起剑,好让它不被水弄湿。走在齐胸深的脏水里,垃圾打着漩从他身边漂过。他忍不住想,为什么精灵们不能弄点法术,把这些臭水弄走呢!他们就只顾着藏在别的地方!“就是这里了,”法尔指着前面漆黑的空间说,“前面有一个手柄,打开之后,上面是间大厅,那里面有六个‘圣洞’,还有很多脏东西,每年春季都要清理的。——你们该知道那是什么洞了吧?现在,记好了,阿诺佛来,左边的那几个洞,都可以通往卜莱欧斯特的房间。看好,这只手是……”“谢谢你,你这小偷,”阿诺佛来忍不住抱怨道,“我还分得出来什么是左右!”“嗯哼,你们是骑士嘛,”法尔快活地调笑说,“要是哈桑塔的贵族们像你们这样明白事理……”“其他的洞是通向哪里的?”阿诺佛来打断他,直截了当地问。赫尔姆很欣赏自己的伙计这么干脆,歪着嘴笑了笑。

“有两间房间是学徒们用的,”法尔说,“但是一到早晨,他们就得早早起来给师傅准备早餐和洗澡水……最后一个洞通往一间阅读室,不出意外的话,那里应该是空的……赫尔姆和我继续往前面走,到阿拉苏拉闪的房间去。伊尔明斯特王子向我们保证,如果城堡被惊醒,他会即时在里面现身,好吸引敌人攻击他,而不是我们……各位,明白了吗?还有没有其他问题?”“噢,”一个骑士听完,穿过脏水开始往前走,一边嘟哝着,“真不知道这么闹腾的小偷怎么在哈桑塔偷东西,难道说他们只光顾聋子的家吗……”阿拉苏拉闪听到徒弟的尖叫声,忍不住皱了皱眉。这小子真是笨蛋!他想,自己本来更喜欢两厢情愿送上门来的小男人,可尤达非要送给他这个蠢货!毫无疑问,这白痴是尤达派来的间谍!他在魔法上绝对毫无造诣,不是打碎东西,就是把各种法术搅和在一起,弄得一团糟……巫师往厕所里看了一眼,那个笨蛋徒弟跌坐在椅子上,裤子掉在脚踝上……阿拉苏拉闪的脸色僵硬起来,他的徒弟被什么东西,从下往上来的东西刺倒在一旁,一把血淋淋的剑从下水孔伸了出来。他大惊失色,连忙从腰带上一把抽出法杖,走上前去。

阿拉苏拉闪瞄准着,正要射击,转念一想,要是他把头伸到洞前面,有人用剑刺他怎么办?还是等那些刺客现身,再一个一个收拾他们吧……于是他蹲下身,慢慢等着。

他身后的墙突然无声无息地开了,阿拉苏拉闪转过身,那里竟然出现一道他完全不知的暗门!他还来不及反应,有人已经狠狠地砍中了他的肩膀,法杖从他手指间无力地滑落在地上。

满身污秽的刺客举着剑,从换衣间里冲了出来。卜莱欧斯特毫不迟疑,举起了戒指,朝那人射去。他不慌不忙地退后一步,好让那人有足够的地方倒下。

可随即而来的第二个刺客让巫师脸上现出一丝诧异,但他再次举起戒指,又射中了对方。那人往地上倒下,可肩膀上闪出一道光来!诸神啊,匕首朝卜莱欧斯特的眼睛刺过来,他闪躲不及,刀贴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。厕所里又冲出一个刺客来,他还来不及用手擦干净脸上的血,已经被四处刺来的剑砍成了刺猬。

水晶球闪着光。依波尔塔专横地挥了挥手指,让娜娜坐下。娜娜已经被完全吓傻了,只是呆呆地看着老法师从椅子上站起来,瞪大眼睛望着水晶球。

水晶球又闪了一次。“既不是……也不是……”依波尔塔嘟哝着,碰了碰桌子下面的一个机关,小声念了一道咒语,整个房间顿时响起了巨大的铃铛声。

“我们被攻击了!被攻击了!”铃铛声在整个城堡里回荡着,老法师靠近水晶球,大叫着,“卜莱欧斯特?卜莱欧斯特!快回答我!”等他看清水晶球的深处,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,从胸前的衣服里摸出一顶宝石小帽,匆匆戴在头上,头发乱蓬蓬地冒在帽边外头。若是换个场合,娜娜铁定会大声嘲笑这老人的丑态,但现在她可笑不出来,她太害怕了……到底什么能让这老法师如此害怕,他可是巫师团里地位最尊贵的人哪。

依波尔塔迅速念着一道他最不想动用的法术,整个房间顿时响起了水晶破裂的声音。娜娜屏住气看着。

依波尔塔的大厅里立刻出现了五个无比惊讶的巫师,分外惊讶地质问着:”你怎么……”“你在想什么……”“为什么……”依波尔塔举起手,喝道:“各位!我们如今必须拼死一博。若分散开来,我们必死无疑!”急促的铃铛声响了起来,士兵们边骂边站起了身,“这事可是破天荒头一遭。”莱欧把骰子一扔,匆匆忙忙地朝楼梯跑去。

“不错,头一遭!”剑士长塞瓦嘟哝着说,紧跟而来,“我打赌,能吓坏一打巫师的事,也准能吓坏我们!”莱欧正要回答,可一把剑从黑暗的小道上刺了出来,正戳进他的嘴里,来了个对穿!塞瓦来不及打住脚步,剑尖直顶着他的喉咙。好不容易,他才问出声:”你、你、你是谁?”“阿森兰特的骑士,萨纳?布拉帕,”持剑人走到了光亮之下,胡子丛生,身上战甲仿佛经历过上百次战役。

骑士手中的利剑灵巧地动了两动,就挑下了塞瓦的剑。剑士长跟着士兵们匆匆往后退着。老剑客露齿一笑,大声道:“现在哪位英雄想第一个上来就死?”坚士卜?欧桑恼恨地抱怨着,“看在诸神的份上,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!”他从香喷喷的床上站起身,看着在床上还在等着他的女人,依依不舍地提起裤子,扣好钮扣。如果听到巫师团的应急铃而不即时出现,那处罚可是极其严厉的。

他对床上的女人吩咐道:“留下来,可别喝太多酒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他拿起自己珠光宝气的剑,往门外走去。

沿着有火把照明的小道走过去,平常空无一人的贵宾室里现在挤满了一堆人。一大群保镖,一个阿森兰特的特使,还有他最恨的人——瑟洛?塞理安,手里也提着自己的剑。

坚士卜黑着脸,把剑插进腰带,伸出手跟塞理安握了握。类似这样的“事故”,可是多年难得发生一回啊。

瑟洛眼神调笑,道:“晚上好,吾爱。”他知道,这个多年前的老笑话定会激怒他的老对手。

坚士卜果然咆哮着拔出了剑,但瑟洛笑着跑开了,朝下面的守卫室跑去。坚士卜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,这个花花公子紧跟着自己的对头跑下了去。人们不是常说吗,事故总会发生,而且它还特别爱从后面发生……“发生了什么?”从前的瑙浓?葛莱默,现在的瑙浓?图蒙佩放下杯子,眼里闪着机警的光。达拉葛心里快活地想着,啊,这好好的一朵鲜花,让皮森这年轻的傻瓜给白白浪费了。

老农夫站起身,嘟哝着说,“这是他们的警报铃,传唤武装的。嗯,我得去……”“不,叔叔,”皮森猛地跳起来,操起剑,”让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,您照顾好瑙浓吧。”他不等达拉葛回答,就往门外冲去。

啊,这个毛手毛脚的年轻人,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在妻子面前卖弄。达拉葛心想着,走上前砰地关好了门,要是巫师团见到瑙浓,那可不得了。

门外,一个匆忙的士兵撞上了皮森,但那个士兵仍然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前跑着。皮森可没这么幸运,他鼻子撞在了墙上,痛苦地呻吟起来。

达拉葛气急败坏地大叫了一声,这个蠢货!瑙浓听到叫声,站起来尖叫着冲出门,扑向自己的丈夫。

这时,一个打扮华丽的贵族用剑指着瑙浓,喝道:“退回去!婊子,难道你没听见警戒铃吗?”瑙浓被推回门口,手臂上被那人的剑划了一道大口子,鲜血染红了她的裙子。

够了!老达拉葛可是受够了!他两步上前,一把抢过侄子手里的小剑,另一只手把他推到瑙浓身边,“帮她包好伤口!”他大声说,朝那匆匆赶路的贵族奔了过去。

他身后,皮森急切又失望地问道:“可是,该怎么包呐?”“用你的衬衣!”达拉葛咆哮起来。

“但是……这是新的,这……”“那就用你的鼻子!你这个石头脑袋!”达拉葛又朝他吼了一声,三步并作两步朝贵族追了过去。

他赶到贵族面前的时候有些气喘,不过还来得及一拳砸在那个香喷喷的花花公子身上。还好,这把小巧的剑还没有断。

花花公子被打得在原地转了个圈,好半天才举起了剑,威胁地在达拉葛面前挥动着,”你这老头,竟然敢打我?”老农夫一把把他的剑砍到一边去,怒气冲冲地大吼道:“你竟敢对我图蒙佩家的女人动刀子!她可是手无寸铁的!你这人渣!”老人的剑几乎擦上他的鼻子,坚士卜赶紧倒退一步,这胡须斑白的老人是来真的!身后传来一声大笑:是塞理安!坚士卜恼怒地吼了一声,从老人身边滑开,躲过致命的一剑。

“噢,诸神啊,你竟然跟老头子打了起来?坚士卜,你可是越来越不长进了。”塞理安嘲弄地说道。

坚士卜狂怒地朝老人挥着剑,两人的剑狠狠地撞击在一起,一次!两次!三次!坚士卜裤子左右的饰物全掉在了地上,叮叮当当地想着。老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,毫不客气地说:”我希望你身上没了那些废物,能动作快一点!”坚士卜惊讶地看着他,可那把小剑又冲他砍了过来。他有些狼狈地躲开。塞理安的嘲弄声又传了过来,心满意足地看着他被人戏弄。

坚士卜哪能按捺得住?又猛地朝老人挥剑,可老人的剑每次都不慌不忙地迫近他的咽喉和脸颊,倒是他自己手忙脚乱,完全无法施展。他退了好几步,竟然转身往山下跑去。

老人扬起了眉毛,怒道:“哪有人竟从决斗里逃跑的?你这份德行,哪配当贵族?”坚士卜却没有回答,只是大张着嘴。达拉葛这才看清,从坚士卜背后刺进了一把剑,剑尖由他胸口而出,染着暗红色的血。一双穿着马靴的脚把他的身体从剑上蹬开,坚士卜无力地倒在地上。

“这就是阿森兰特的贵族?”那突然出现的剑手不屑地看着手里沾满鲜血的剑,“看来我们早该清理一下这里了。”瑟洛?塞理安从老农夫身边走上前,喝问道:“你是谁?”赫尔姆瞟着这人身上的丝绸衬衣,袖子边绣着交错的龙纹,回答道:“阿森兰特的骑士。但看过你的衣服之后,我想我的手艺比你的裁缝好多了。”“骑士?这是什么蠢话?这里早没……”塞理安眯起了眼睛,“你是效忠孛醪佴国王和巫师团的吗?”“小子,恐怕不是。”赫尔姆说,上前一步,他身后跟着十来个跟他打扮差不多的战士。

瑟洛挥舞着手里闪闪发光的剑,兴奋地大叫着:“叛国者,别再往前一步。否则,死!”“今天是个讲演的好日子,”赫尔姆回答道,继续缓步上前,“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比你那香喷喷的朋友好点……”“朋友?”瑟洛不屑一顾地摇着头,”他可不是我的朋友——现在,退后!要不我就……”“要不你就朝我挥挥剑?”赫尔姆极嘲弄地说,可随着瑟洛从脖子附近抽出一个小东西,举到嘴边,他面色凝重起来。

这下瑟洛奸笑着说:“要不我就用这个宰了你们!我早说过……”这时达拉葛?图蒙佩紧走了两步,一剑刺进了瑟洛的耳朵。年轻的贵族鬼哭狼嚎地惨叫起来,手里的刀和东西都掉在地上,面朝下扑到在地。

达拉葛望着他身后的那个骑士,“赫尔姆?”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:“赫尔姆?石之剑?”“达拉葛!你这老狮子!好久不见啊!”两人拥抱起来,像老兵那样比了比剑。

“我听说你当强盗去了……赫尔姆,你在做什么,这么多年?”“一开始是宰那些士兵!”老骑士回答,“但我现在发现宰巫师团更有趣,所以我就这么做了。要加入我们吗?”达拉葛咆哮道:“你这老土匪!我当然会加入!带路吧!”赫尔姆转过眼睛,“你这臭贵族,”他撇嘴说了这么一句,便往前走去。

巫师们看了看老法师,又面面相觑了一阵,极不情愿地同意了。他们皱着眉,甚至有些小小地扮着鬼脸,对这一切深表怀疑。但眼前的情况已容不得他们细想,在电光火石之间,依波尔塔硕大的魔法室里,落地大窗的玻璃突然从上至下地裂了个粉碎。

从窗户里闯进来一个足有两个人那么高的法师,白色胡子,全身上下冒着火焰,他站在空中,手里举着一根长长的法杖,直端端朝他们走来。众巫师几乎是众口一词地念着一个咒语。整个空间仿佛突然碎裂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