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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第一日(1)

1930年11月纽约纽约的天空就像是一块大大的克莱尔水晶,明亮的朝阳照射着整个城市。

红色和黄色的屋顶,仿佛是涂抹在街道上的颜料,但是却不会给行走在中间的人们一种单调的感觉。

与此相比,倒不如说那些近些年越来越嚣张的汽车,更会给步行者压迫感。

那是禁酒法盛行的时代。虽然有若各种各样的时代发展潮流,但是在这个国家却选择了“禁酒”。

但是,结果却使得洒水的魅力高涨,即使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人也开始涌进了酒水黑市……也就是说法令的颁布却导致出现了“犯罪者”增多这样讽刺的场景。

在杂货铺的门前摆放若葡萄汁,而葡萄汁桶的前面往往会立一个牌子,上面写着一些注意事项。

“放置过久将会发酵成酒水。所以请在变质之前引用。”这种“葡萄汁”在整个城市满天飞,非常地畅销。故事就发生在这样的一个时代。

爵士时代也已经度过丁它的全盛期,而在前年,美国也遭受了经济恐慌的袭击。街道中满是红色屋顶的建筑似乎也失去了它热情的颜色。

但是,在这个城市的某个阴暗的角落里,有着一些“主力”可以击退美国的经济恐慌。他们被人们称之为“黑手党”,暗中有着很大的力量操纵着违法造酒的行当。

也就是说,政府颁布的“禁酒法”却成为了作为法律的敌人“黑手党”快速发展上佳的温床。

以艾尔.卡彭[注2]和拉基.鲁仙安诺[注3]为首的黑手党,在他们中间不知道发生了大大小小多少的“传奇”——1930年,正是这样一个充满着传奇色彩的年代。

他们的传说总是从胡同小巷里面开始的。

“行行好,行行好吧!”银行的安全出口,密集的公寓之间的空间,饭馆后门的剩饭垃圾场……一句话,只要是狭小的昏暗的道路,哪里都OK。这和人多人少没有关系。当然和季节呀时间呀都没有关系。

“您只要拿出您的一点点善心,就能够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人啊。”从帽店的后面传来了乞丐的哀求声。而从这个小巷里传来的声音,或许正是所有事情的开始。

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,站在路边,每次有人经过,都冲上去用可怜兮兮地声音哀求若路人给些施舍。每当略人都到了大街口的时候,他也放弃了哀求又回到原来的位置……单调地周而复始。

”主都在看着您呢,您的善举会得到主的保佑的……”“喂,我说你啊——”周而复始的乞讨,因为这个声音突然就戛然而止。

向这个乞丐打招呼的是一个男人……或许称之为男孩更好些吧。

他在听到乞丐的哀求之后,硬是把自己拉了回来,扭头看向这个满脸胡渣的乞丐。

“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以神的名义进行乞讨呢?”男人的口吻和态度远远超出他年龄,显得是那么的老成。突然间听到这样的问题,乞丐满脸的迷惑。

“您说什么?”“你是虔诚的基督徒吗?你有没有参加过一次星期天的礼拜呢?在你失业之前,你有没有向教会募捐过呢?你分不分得清楚天主教徒和新教徒的区别呢?如果你是的话,那么就不应该还在这样的地方乞讨。现在的你应该是在教会帮助那些兄弟姐妹做若义工,或是正在努力地寻找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。如果你不是的话,那么你应该仇恨主的安排,成为…个恶魔的追随者了啊。”静静地听若面前的男人滔滔不绝的责问,被男人的气势给压倒了的乞丐,在男人喘息的时候,大声地反驳了起来。

“这是什么话!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捐到教会里面的善款最后怎么洋了呢!那些家伙们表面上打若主的名义,实际上暗地里把那些本该厩于我们穷人的善款全部都给挥霍掉了,不足吗!”“你就是…个只会考虑自己利益的家伙……像你这样以自我中心的家伙,主当然会抛弃你了。现在有很多的入在人生道路上都很迷茫。但是,那些在大街上举着大大的‘我们要工作’的抗议牌的人们,活得都要比你认真。”乞丐还想要反驳什么,可是却想不出来什么有力的证据。而对面的男人仍旧自顾自地发表若自己的长篇大论。

“不过话又说回来,做乞丐也是需要技术的。在这些以乞讨为生的人们中,有些人故意拿些钞票却穿着破农烂衫地站在十字路口乞讨的,也有些人打断自己的略膊或者牙齿进行表演的。那些乞丐,比真正的残疾人还能够吸引别人的眼泪。和他们比起来,你还挥是一个新手啊。”“哈啊?”乞丐听得莫名其妙。如果按照这个人说的话,自己就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施舍。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钱包来了呢?“——如果是平常的我,是不会管你这种这么不专业的乞丐……”男人说若从钱包里面拿出了几个硬币。但是,乞丐的眼光却被钱包里那厚厚的一沓钞票给吸引住了。这么多的钱,在这样经济恐慌的时代,在这样的一个少年的手里,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的。不,就算是有若正经工作的成年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……眼前的这一沓钞票转眼间又消失在了合上的钱包中了。

“因为今天对于我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,所以心情非常好。你今天向我打招呼也算你走运了,把这些钱收下就好了。”瞬间,乞丐满脸堆花地笑着说道。

“啊啊,啊啊啊啊啊啊,谢谢您,大少爷!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。”“算了算了……忘了也无所谓,赶快收下好了。”摊开手中里面握着的那几个硬币,少年催促若。

“啊啊,我相信主也一定会赐给您福音的。”“我也只是在我心情高兴的时候做做善事而已。我可不想做什么慈善家之类的……”“啊,对了!我这里,有早上刚刚摘的鲜花。作为您好心的报答。我把它送给您好了。请您一定要收下。”乞丐说完话,也不拿少年手里的硬币,径自在自己手里拿着的那个肮脏的袋子里面摸来找去的。

“反正都已经枯萎了啊。”“不会的不会的,主一定会因为您的善行让它们盛开的。”乞丐说着话,满脸高兴地歪若脑袋打量着袋子里面的东西。然后……“这可是通红通红的大大的鲜花呀……!”之后,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。

那是发生在可怜的脏袋子上的小而激烈的变故。

从破烂不堪的袋子里面冒出来的是一把闪着钝钝光芒的布伊刀。

“——!”长着满脸胡子的乞丐,似乎在叫嚣着什么。不过,真的是笑得满脸堆花。

就在这种充满着兴奋的怪叫停下来的时候……之后,似乎又变成了充满若疼痛和惊讶的喊叫。

“——嘎嘎啊啊啊啊啊啊……啊!”就在他的那把刀子即将碰到少年的时候,少年用手抓住了乞丐拿刀子的手腕。同时身体轻轻地偏向一侧。刀子只是劈到了空气,擦若少年的身体呼啸而过。眨眼间,少年抓住了乞丐的手。毫不客气地将他扭到了乞丐的身后。

就在乞丐的怪叫变成凄惨的嚎叫的一瞬间。少年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反应而已。

“嘿。”少年将自己慢慢靠近乞丐的后背,慢慢地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压了下去。

随之传来了刀子落在地上的声音,可是少年似乎对于此并不关心。

从乞丐腕关节的地方清楚地传来“吱吱嘎嘎”的响声。

不过,这样的声音也被乞丐凄惨的叫声给淹没了。

“哇啊啊……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。呀放,放放放放放手啊……!”当看到面前的乞丐已经疼得不成样子了。少年把乞丐狠狠地抵在暗红色屋顶的墙壁上。伴随着沉重的响声,乞丐一下子又跪了下来。之后,乞丐慢慢地倒了下去,低低地呻吟若在地上滚来滚去。

少年横着眼打量着乞丐的样子,弯下腰捡着刚才因为搏斗而散落一地的硬币。

等到乞丐不再来回滚动之后,少年接着说道。

“哎……站起来!”少年谨慎地抓着乞丐的手腕,把这个比自己大一圈的男人给拽了起来。之后,就任由这个男人软趴趴地靠若墙壁。

“向我这个不怎么信神的人打招呼,你就犯了个大错误……不好意思,我可没有什么自我献身精神,默默地让你把我扎死的啊。”乞丐呼呼地喘若粗气静静地听若少年的讽刺,只有那双眼睛快速地转动若。他在思考若,在这样的情形下,怎么才可以让自己逃脱。

“你打算逃跑了吗?不要那么急啦。”少年将捡起来的硬币放在手心里。伸到乞丐的面前。

“我不是说过了吗?把它当成你的幸运好了……”少年说着,将摊在手心里面的硬币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面。

“……你就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给我收下就好了啊。”瘫坐在地上的乞丐,实在没有力气摇头表示自己的意思了。可是随之而来的少年的拳头,威风凛凛地将乞丐的门牙给打断了。

“——!”乞丐被少年打了一拳头,后脑勺狠狠地撞到了墙上。伴随着门牙的疼痛,乞丐发出了非人的修叫声。——软软地……乞丐靠着墙——毫不客气地瘫倒在地上。

这次乞丐是完全的丧失了意识,所以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在底上来回打滚。

少年慢慢地松开自己紧握的拳头。将自己手里的硬币,一个一个地任由它们坠落在满脸都是血的乞丐脸上。其中有几枚硬币刚刚巧地落进了乞丐张若的人嘴里。而那些掉落在地面上的硬币却奇怪地发出了一种金属掀击的声音,这种声音在小巷的里面传达出一种颓废的感觉。

“川……?”少年定睛一看,原来是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的那把刀子。司空见坝的样式,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而已。

(就把它扔到河里好了……)少年倒了回来,再次确认那个乞丐已经丧失意识了。但是,少年为了保险起见,决定把那把凶器一一刀子给藏起来。

当少年要去伸手拿那把钝钝地发若光的刀子的时候,有人在身后喊若少年的名字。

“菲洛.普罗辛奇奥,住手!”即将碰触到小刀的手静静地停在了半空,少年——菲洛.普罗辛奇奥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……那个通往大街的路口发光的地方。

少年看到了在街口的逆光处站若一个青年,二十五六岁的年纪,褐色的西装的外面套若一件及膝的黑色的大衣。

“真让人头疼啊……不要老是随随便便地碰这些证据……”这个年轻人用嫌恶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菲洛,戴若白色手套慢慢地捡起了地上的刀子。

“爱德华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“应该是‘爱德华先生’吧。以后要学会称呼比你高贵的人为先生。……小子。当然,如果你称呼我是‘爱德华医部补大人’也不是不可以。”这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……爱德华.诺亚警部补[注4],嘴角挂若高傲的微笑静静地抬起了他的右手。

接着,在他的身后出现了好几个男人……他们开始一个个地收拾若现场的东西,包括破烂的袋子。散落一地的硬币,还有失去意识的那个笨蛋。对于身旁的菲洛,看都不看一眼。在那些比菲洛高一头的男人们的眼中,菲洛就是一个“不存在的存在”。

“哎哎,你们这些家伙,小心点,别把这个小家伙给撞坏了呀。”那些男人们,任由自己的上司说若无聊的笑话,继续若自己手头上的工作。

“……哼,一群没有默契的家伙。”“你给我说个明白啊,爱德华……先生。我还在这里,难道你把我当成傻瓜了吗?”到目前一直沉默地看着一切的菲洛,静静地开口问道。

现场的大部分物品都被收拾掉了,那些碍眼的男人们比都不见了。作为刚才发生的事情的证拢,也只有刚才那个乞丐留下来的一点点血迹。

爱德华听到菲洛的问题,别说扭头了,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,径自地回答若。

“是呀,你哪足什么傻瓜啊。只是一个废物垃圾而已,是爬行在大街上的虱子啊。”“你少给我岔开话题……”菲洛的措辞中开始有股发火的味道。爱德华嘴角浮现出一抹嘲笑的神情,点上烟卷,懒懒地靠在了墙上。

“啊啊,不要摆出这样一张恐怖的脸啊……只不过你刚才打的那个男人……是我们一直盯着的嫌疑犯。”“什么?”“杀人犯啊。和对付你的手段一样。在小巷子里装做乞丐的模样,专门找那些和蔼的绅士和淑女……或者说是瞄准他们的钱包,当他发现对方的钱多到值得自己冒险的话,就会从纸袋子里面拿出原本藏好的刀子,抢劫!……就是这个样子。你猪猜,那个男人刚开始作案的时候,纸袋子里面藏的是什么东西啊。”“无论是什么东西,都不能这样放任不管啊。”“虽然有目击者的证言,但是单单如此还是不能定他的罪。我们原本打算用我们手下的警察作为诱饵,在他犯罪的时候逮捕他的。”爱德华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。

“于是我就按照你们的预定出现了,是吧?”“啊啊。老实说,如果不是你的话。我们会让他们过去,保证他们的安全。”“……从一开始,你们就打算这样看下去的吧?你们的兴趣真的很不一般呢。看杀人,就像是看一场拳击比赛……你这个家伙想必原本就打算这么做的吧。”“正是因为这么想,所以才会放任你防卫过度的行为。”“……那还真让我感动得痛哭流涕呢。”“即匝如此,作为我本人,还是认为如果当时你能够被那个乞丐杀死就好了……不过算你命大,竟然被你躲开了。”“竟然有入会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乞讨,让人警觉也是理所当然的啦。还有那个一看就很可疑的纸袋子……里面的东西不是手枪也算是万幸了。”“啊哈?这样的话,当时不管你就好了。”这种事情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。姑且听听好了。

“今天原来是这样啊。万一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乞丐,你就放任我把钱赏给那个家伙是吧……不过,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?”“我不是说过了吗?犯人只会对那些钱包塞满钱的家伙下手的。正是因为如此,所以他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冒险杀人抢劫之后逃跑。难道你会相信像你这样的小子会有那么多的钱吗?”显然,这是爱德华对于菲洛的讽刺和挖苦。

“……难道你也打算调查我是不是漏税或者盗窃吗?”菲洛双眼闪烁着锐利的目光。

”哈!开玩笑的吧?你认为我们有必要为了你这样的一个小人物而大费周章地去调查吗!即便你是某个组织的头头,像那样弱小的组织,也只能成为其他组织争夺的牺牲品吧!即便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,也只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东西吧!”“——刚才你说的那些话,我当成是一种侮辱接受。”菲洛只是简短地说了上面的一句话。

当少年菲洛思考若如何打发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家伙,身后又传来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。和刚才的爱德华刚好相反,这个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冷静。

“菲洛,原来你在这个地方啊。”就在刚才爱德华站着的地方,那个连接大街的路口,站若的是一位带着眼镜的高高的温柔男人。浑身沐浴在阳光下。满头的栗色头发闪若耀眼的金光。乍一看。是一个和爱德华差不多年纪的男人。但是这个男人周围的气氛,使得他的年龄馍糊了起来,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。

“不是说在那个帽子店里面见面的吗?看你一直没有来,正在担心的时候。刚好听到外面传来你的声音。”难道有什么好高兴的吗?这个男人嘴角浮现出令人惊讶的温柔笑容。

但是,只要看到这样的笑容,之前那个爱德华的高傲笑容给人的不快就一扫而光了。

“你是……”“马伊扎先生!啊……对不起。我刚才卷进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纠纷……”菲洛此时的态度,和刚才对待那个医部补相比,简直是天差地别。菲洛慌慌张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,而刚才一直驼着的背也站直了。

而此时的爱德华的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一只虫子似的苦若一张脸,将烟头狠狠地按到了墙上。

“马伊扎.阿瓦洛……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‘马尔提乔家族’的‘出纳’啊……”听着爱德华有丝紧张的招呼声。马伊扎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回答着。

“啊啊……啊啊,这不是爱德华警部补大人嘛。今天看来您的心情很好的样子啊。”明明很不爽却让别人这样地打若招呼。不过或许是因为对方好好先生的样子,爱德华没有怎么感觉到讽刺的含义。

“……嗯……就是比那个小鬼强多了,至少懂得好好地和别人打招呼。”“哪里哪里。如果不是现在,还真不能称呼您‘警部补’了呢。”“……?”“好像从下周开始,爱德华大人就要成为‘搜查官大人’了吧。”听到这些话的爱德华,吃惊地睁大了眼睛,嘴巴张了张。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话来。

“你……在说什么啊?”“哎呀,难道是我消息错误了吗?那些,可是流传在街头巷尾的消息呀。”爱德华的瞪大了眼睛。从下周开始自己确实要开始在调查局(五年后就要更名为联邦调查局……FBI)进行实习了。连恋人和同事都没有告诉。为什么……却被这样一个最不可能知道的陌生人给知道了呢?年轻的警部补下定决心要查清楚消息的泄漏的来源,同时目光很不爽地投向了旁边的菲洛。

“……那个菲洛,你最好给我听好了。现在,无论你施舍给任何人,都只会被认为是伪善而已。你最好以后都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,赶快给我从这条大街消失,除非你打算进警局。”突然被人搭话,菲洛一时有些莫名其妙,不过一会儿,就很不耐烦地回答道。

“你知道什么啊。无论是那些以乞丐为职业的人,还是那些以乞讨为生的人,对于我来说,只要是接受我施舍的,都是一样的。我的所谓的伪善,到底是碍着谁的事了呢?”“你是不是认为所有人得到你这么肮脏的金钱都会高兴呢?”“……照你的意思说,是不是去公众募捐或者捐钱到慈善团体更容易让人接受?至于这笔钱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,你们才没有兴趣呢。”菲洛对于所谓的“肮脏的金钱”并没有特别的否定。

“不过话说回来,一般人还都是捐款什么的啊。”“难道你以为还有其他的吗……今天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?”就在爱德华提问的时候,马伊扎插话进来。

“菲洛,我们赶快走吧……可以吗,警部补大人?”“……啊啊……”“啊……对不起,马伊扎先生,让你久等了。”盯着离去的两个人的背影,年轻的警部补思考着:组织里能干的年轻人和作为组织高层的干部。今天真是特别的一天。

似乎想起了一件什么事情,爱德华对着少年的背影喊若。。

“菲洛,你不会是……”菲洛停住了脚步,但是并没有转过身来……依旧面向着大街。

“……难道……你也是干部吗?……不会今天你要升职了吧?就凭你这样的一个小毛孩。”爱德华皱若自己的眉头,一幅怀疑的神情问着。

自己在这条大街上住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菲洛作为组织里的成员很有才能,这一点自己也承认,但是升职为干部,似乎过于的年轻。菲洛的实际年龄距离20岁还有一年半的时间,而单看他的长相的话更是一个比实际年龄要小上三四岁的少年。年纪虽然这么小,却能够在黑社会……不,即使是在公众社会里,也不可能会有人让他成为组织的干部的。

但是,爱德华听说要成为一个组织的干部是有着特殊的仪式的。而且,似乎是要和组织内部不怎么露面的大人物一起去帽子店里面见面……“特别的日子”,这一天,升职的人一定要去帽子店或者衣店里。虽然爱德华自己明明知道组织里面的规矩却什么也做不了,但是至少自己已经有了识别在组织里面谁是干部的眼力了。

“哎……真是这样子的吗?”菲洛没有回答。但是也没有否认。一句话不说又开始往前走了过去。

爱德华把这种态度当作了默认,嘴里爆发出平曰里听到鬼故事时才有的大笑,然后似乎确认什么似的滔滔不绝地又说了起来。

“不会是真的吧?你不会是真的要当干部丁吧?就凭你?就凭你这样的小鬼?不会是开玩笑的吧?唉唉唉……快些给我否认掉吧。难道你想要入看笑话吗?不会吧,你们的组织不会这么缺人手吧?”两个人对于爱德华的讽刺听而不闻,继续往前走着。爱德华对于此毫不在乎,笑着说着。

“该不会是因为你那张女人一样的脸吧……你到底和组织里的多少个干部睡过觉,才让你爬上来的呀?”两个人的脚步停下来了。

是不是应该警告一下这个狂妄的家伙呢?菲洛想着,将手移向了自己腰里的那把匕首。

但是,首先转过头来的却是马伊扎。

一直都是这么笑眯眯的温柔表情,马伊扎扭过头来对着这个警部补淡淡地说着。

“您所说的话可是被我们当成一种侮辱啊。”爱德华的笑容佃住了,连嘲笑的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
马伊扎依旧是那种无害的笑容,措辞也和之前没有任何的改变。

但是可怜的警部补却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杀气!(会被杀掉的。)只要自己再说一句有关“组织”或者菲洛的话,或许自己真的马上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杀掉吧。爱德华感受到了对方言语深处的那股冷酷无情,并且自己对于这种感觉确信不疑。

如果说是什么让爱德华如此的认为的话,那就是对方的眼睛。在对方眼睛的深处,似乎有着什么不为人熟知的东西……什么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。

爱德华终于闭上了自己惹祸的嘴巴,并且觉得自己的全身开始冒出油糊糊的冷汗。此时,马伊扎则将手放在菲洛的肩膀上,接着说着。

“……我们或许真的是那种会被别的组织吞掉的小组织而已吧……”停了一会儿,又开口说着。

“不过,警部补大人,今后可要当心了,至少别被别人下毒才好啊川川”可恶,自己竟然会站在这里听这个家伙的威胁却没有什么办法。

爱德华心里默默地想着,但是却没有胆子说出来。自己开始感觉冷汗慢慢地滑落后背。

说完这些话之后,马伊扎拍了拍一直冷眼在看着爱德华的菲洛,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,径自走向大街。被马伊扎拉着,菲洛也向着大街走去了。

“……你们给我记着……最好给我好好地记住……就算你们要打算杀掉我,我也不会承认你们这种黑手党的存在的……因为总有一天……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驱赶出这座城市的……一定会的!”在马伊扎和菲洛的背后,传来了那个可怜的爱德华拼尽全力歇斯底里的喊叫。

“啊——我们可不是你说的什么‘黑手党’哟。”连头都没有回,马伊扎朝后面微微晃了晃手。回答着。

菲洛接着又说了一句话。两个人就此消失在了大街汹涌的入潮中。

“我们是——‘克莫拉’。”在马伊扎和菲洛离开的小巷里,可怜的警部补自己紧握的拳头剧烈的颤抖着。

“那个……警部补,我们也该回警局了吧。”这个时候,之前收拾现场的警察中的某一个人走了过来。

“……刚才你们都去哪了啊?”“啊……没有啊……我们大家都在车子里面等您啊。但是您一直没有过来,所以……”“少胡扯了。你们该不会是害怕那个可恶酌出纳,之前不敢过来吧!”“怎么会呢……”警察的脸色有些发白。这证明了警部补的推测是多么的正确。

“你们还能算是警察吗!我们是干什么的啊?我们不是来保护美国法律和国民的安全的吗!如果对于威胁到这两种东西的家伙,连我们都害怕的话,那普通人该怎么办呢?”爱德华用自己崭新的皮靴狠狠地踢着自己面前的墙壁。

刚才自己所说的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。这更让爱德华焦躁不安。

“马伊扎.阿瓦洛……菲洛.普罗辛奇奥……我早就看你们不爽了。什么时候,我一定耍亲手击垮你们!”为了让这个抓狂的警部冷静下来,身边的那个愚蠢的警察竟然不顾死活地说莫名其妙的笑话来。

“您刚才的话,真像是电影里黑手党的台词呀。”听到这句话,爱德华想都不用想,用自己已经破烂的皮靴毫不客气地踢向同伴的小腿。

“刚才那个小警察说要击垮我们啊。”“哎呀,真的很恐怖呀,很恐怖的。这种入真的是很执着的啊。算了,警察就是因为很执着所以才值得信赖啊。”菲洛和马伊扎彼此看了一下,轻轻地笑了出来。

“我们要是相信警察的话,可怎么办呀?”从小巷里脱身的两个人,行走在小意大利和唐人街中间的街区,向着曼哈顿大桥的方向走去。原本为了买帽子,约定在那家都知道的帽子店里见面,但是刚才的那个倒霉的事情,两个人就决定去其他一家店。

“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方了,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好店。”因为马伊扎的这句话,导致两个人走了一个多小时。

“音乐剧真的不错……《绿野仙踪》里面的那个‘善女巫’,平常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啊?”这个叫马伊扎的家伙,真的是一个“一点都不像是克莫拉”的男人。

从来不会打斗,从来也不会发火,总是笑眯眯地,对任何人都使用敬语。身上没有一点黑社会的特质。这样会让人想到那些隐居在老百姓当中,向组织的下属发号施令的头目。

如果将克莫拉和黑手党作比较的话,一般人都认为“克莫拉更加的暴力。”但是,黑手党组织里面不可能会有如此颓废的人的存在。

马伊扎作为组织里最擅长写写算算的人。被组织任命为“出纳”,但是在他成为干部之前在组织里就已经是一个有名的怪人。至少,菲洛是一直这么认为的。

在组织的底层,甚至有些入轻蔑地称呼马伊扎是“神经病”或者“白旗计算机”。菲洛并不讨厌马伊扎,所以总会想方设法地维护他,但是马伊扎本人在行为上的确没有一点说服力。“啊,到了。这算是我比较熟悉的一家店。”在这条可以看到曼哈顿大桥的大街上,一个破旧的帽子店伫立在那里。

等他们两个人进到屋子里,上了年纪的店主只不过是瞥了他们一眼,连欢迎光临之类的招呼都没有打。虽然是一个位于大道上的店铺,但是却不怎么让人喜欢。不过看到里面陈列得满满的帽子,就会发现其实这是一家很不错的店。虽然这里是一家帽子和皮带的专营店,但是对于过于丰富的种类,菲洛还是微微地惊叹若。

“真厉害……”墙面上挂满了帽子。不,应该说因为挂满了帽子看不到后面的墙壁的缘故,所以会让人怀疑帽子后面真的会是一堵墙吗?不单单是墙面上,连摆在店铺里的架子上都放满了帽子,而在收银台的周围,皮带就像是壁纸一样地悬挂着。

“不管什么时候来这家店,都还是会很惊讶啊……因为说要让我帮你挑选一只适合你的帽子,所以……不好意思,可能会费点时间,没关系吧?”“怎么会呢。无论多久都没有关系。”马伊扎微微点点头,就一头扎进了帽子堆里面去了。

通常在普通的克莫拉组织里面,在被升职为“克莫里斯特”干部的时候,当事人在“升职仪式”那个晚上之前都不会知道。但是,在菲洛和马伊扎所在的这个克莫拉中有着和其他组织不同的习惯。当事人会在前一天得到通知,而在“仪式”当天,和一个特别指定的干部一起去帽子店。而且,那个指定的干部为了从当晚开始就将成为与自己同级别的伙伴,会为他选一顶最适合的帽子。

这并不意味着有什么特别的含义。只不过是组织的领导者摩鲁萨.马尔提乔为了让自己的组织在纽约立足,在刚开始的时候给每一位成员送了一顶帽子,之后成为了惯例,仅此而已。

即便如此,即将成为干部的菲洛,仍把选帽子当成了一个重要的“仪式”,在原地微微有些紧张地期待若属于自己的帽子。

在看着马伊扎和帽子的时候,之前那件事情和那个令人不爽的警部补,已经被菲洛忘记得一干二净了。现在在菲洛的心里只有对今天晚上仪式的期待和紧张。

“这一顶,应该算是不错的吧。”菲洛的头上戴上了一顶帽子。

那是一顶灰绿色的礼帽。被来自门外的阳光照射着,淡淡地反射着肉眼可以看见的绿色光芒。这种光芒和少年白色的肌肤相互呼应,就宛如一幅完美的图画。少年转了一下身,阳光照射不到帽子时,失去阳光的绿色一瞬间转变成暗绿色……这种和白皙脸庞的强烈对比,会让观者产生一种难以忘记的存在感。

“这个……太棒了,马伊扎先生!这个,一定很适合我啊!”这种表现并非刻意地夸张,以免让对方担心,这是少年发自内心的高兴。当自己盯着镜子里面的那个人,真的会认为是另外的一个人。自己甚至想栗再贸办一件同色系的外套。等等……不过。这样的话会不会太醒目了呢?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。